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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的父亲母亲

2015-07-27 geciwang1

母亲经常说,夫妻俩离世时间相隔不超过3年就叫“真夫妻”。我的父亲离世时母亲身体是比较健康的,但终因思念成疾,在父亲去世两年后也驾鹤西去。这真应了母亲所言,昭示我的父母是一对一辈子相濡以沫的真爱夫妻。回顾父母的风雨人生,我的心中只有感动、感激、感恩。现撰一组文章,谨以纪念我的父母。

(一)喜结良缘

1943年一个冬日的下午,如皋袁桥乡的一户章姓富农家里张灯结彩。19岁的章桂芳小姐凤冠霞帔坐在闺房中。这天是她结婚的大喜日子,她的心中却忐忑不安。她要嫁的人只见了一面,穿着长衫,围着围巾,是个高个子,已经24岁。听别人说,这个小伙名叫卢明,是一个地主家的少爷,在家里不听话是个“反王”,表面上是个体面的教书先生,暗地里却参加了共产党,抓到了就要被杀头呢。听了媒人三姑妈的游说,章小姐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将自己嫁给了卢少爷。

1943年的中国,正是日本鬼子横行霸道的时候,如皋也不例外。作为如皋最有名的大地主集中地——卢港,几户地主家的黑漆大门紧闭,主人都躲到其他平民家去了,只留几个下人看家,就是怕“和平军”抓绑票。

坐在轿子中,哭得死去活来的新娘被颠簸得头昏眼花。从袁桥到加力卢港,必须要穿过如黄公路。公路上日本军、“和平军”定时巡逻,所以迎亲的队伍必须要在夜里穿行公路。好不容易来到了卢港,轿子却被抬进了一户普通农户家,接下来的是一连串的拜天地等礼节,先拜寄住人家的祖宗,再拜自己家的祖宗。新娘头上的凤冠撞击着脑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压得脖子都僵硬了。

“再忍一会,就要结束了。”新郎体贴的话语消除了新娘心头的烦躁。第一次听到新郎的声音竟是这么柔和,新娘的心中反而奇怪起来,这个“反王”今天怎么这么温顺?

就这样,娇小的新娘被一根红丝绸让瘦长儒雅的新郎牵进了洞房。我的父亲、母亲从此牵着手踏上了坎坷的人生之路。

(二)不安的新婚生活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新四军东进苏北,黄桥战役大获全胜。其时,如皋西乡搬经一带形成了新四军、国民党军、日伪军三足鼎立之势,成为三方拉锯争夺的地带,用白色恐怖来形容当时的形势一点也不过分。

婚后母亲从祖母(父亲继母)处得知:祖父曾经做过乡长,很受乡里人敬重,因不愿做日本人操纵下的伪乡长,于是赋闲在家。虽然家底殷实,土地不少,但由于战事不断,无法收租,只能靠变卖家什过日子。寄居的地方叫陆家庄,主人家是一个很善良、厚道的钱姓人家,离老家宅子大约七八里。

父亲是家里的次子,长着一身“反骨头”的他却备受祖父的疼爱和看重。当时,我父亲的公开身份是卢港小学教员,地下身份是卢港区民兵游击队指导员兼抗日支部组织委员。

新婚的母亲经常一连几天看不到父亲的人影,好不容易等到深更半夜回家了,总看到父亲将个黑黑的盒子放在枕边。母亲知道那里面是把手枪,是个要人命的东西。父亲夜里睡觉是很警觉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惊醒跃起。

母亲最害怕的就是听到枪声。虽然不知道这枪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她担心不在身边的父亲会不会遭殃。那时的母亲最难熬了,用她的话说,天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父亲吩咐母亲尽量在家不要外出,在邻里间自称是家里的亲戚,为避难而来寄住的。后来,从祖母讲的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中,母亲明白了父亲要她隐瞒身份的意图。

父亲的一位战友名叫夏正言,如皋夏堡乡人,区委民兵科长,父亲的入党介绍人,是国民党反动派的眼中钉、肉中刺。后来被叛徒出卖,国民党得知了他老家的地址及家中有妻女的详情。一天傍晚,夏夫人怀抱未满周岁的女儿在灶台前烧饭,被反动派抓住,逼她交出夏正言的下落。顽强的夏夫人至死不说,残忍的反动派扣响了罪恶的扳机,夏夫人倒在了枪口下。

母亲很心疼父亲,一米七几的个子只有百十来斤重。一次打伏击战,父亲几天几夜躲在一个湿草堆里不敢动弹,惹了一身的疥疮,奇痒无比。当时也没有什么好药可搽,母亲只能帮父亲“哗哗”地抓挠,根本不考虑疥疮传染的危险。

母亲心里明白,父亲家里不愁吃不愁穿,却要出去干掉脑袋的事情。用祖父的话说,老二见世面了,他有他的主见,他在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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