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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红浅绿与枝繁叶茂——《花的原野》六十年散文扫描

2016-01-06 WillieOt

  散文作为“境界的艺术”,或情灵摇荡,或筋骨思理,或直面人生,或直抵灵魂,历来是文学创作的重镇,是文人雅士直抒胸臆、陶冶心灵最适宜的形式之一。

  塞北漠南蒙古文期刊《花的原野》在60年的峥嵘岁月中,可谓与蒙古文散文创作共赏明月、共度春秋、共同成长,培养了几代蒙古文散文创作队伍,也见证了整个当代蒙古族散文创作。据粗略统计,从第一篇《晨雨》(1956年9期)到最近一期的《回想》(2015年11期),《花的原野》共发表散文726篇,其中1955—1966年间为83篇,1972—1976年为26篇,1977—1978年12篇,1979—1984年103篇,1985—2000年260篇,2001年—2015年242篇,形成一股逐年增长的态势。虽然干巴巴的数字证明不了什么,但从数字可以看到,这片花的草原上蒙古文散文这棵绿树从孕育到生根发芽、枝叶一片稚嫩到繁茂的发展进程。

  一切事物在她的发展初期,都显得幼嫩可爱,如花之吐蕊、树枝之发芽。纵观《花的原野》1955年—1966年83篇散文,无论其篇幅、体制还是艺术表达、主题主线都显得简洁明了和单纯可爱。20世纪五六十年代是个火热的年代,那个岁月人们不喜欢过多的染色,讨厌复杂,追求单纯。1956年的第一篇散文,以柔美的语调歌颂了冒雨赶牧村为牧民治病的革命医生,之后几年的散文是或者反映蒙古族人民新的幸福生活,或者描写顽强抗争自然灾害的模范牧民,或者歌颂“大跃进”“人民公社”,或者是一些战士们的革命回忆录,主调积极向上,令人鼓舞。在这片嫩红浅绿中,值得一提的两篇散文是其木德道尔吉的《秋日的早晨》(1962年3期)和玛拉沁夫《鄂伦春散记》(1963年2-3期)。《秋日的早晨》以一种清丽的笔调,描写作者家乡一个普通的秋日早晨万物宁静,孕育一片幸福和希望的景象,散文体式简洁而格调淡雅,属蒙古文散文中的早期美文。而玛拉沁夫的文章已经显露了作者创作才华和小说家宏大叙事的早期萌动,无论体量还是艺术格局都显露了当时散文创作的高规格。

  当历史的车轮沉重地滚入那个不可思议的年代的时候,《花的原野》也被迫停刊,直至1972年,以《革命文艺》的名义复刊,各题材文学作品按着过去的经验发表和运行。虽然时代的印痕不可避免地隐藏在字里行间,但发表在《花的原野》上的散文作品还是反映了民族团结、军民团结,表达了对远道而来的知识青年的欢迎,积极描绘了家乡的各种发展变化,表现了草原文学创作者们一以贯之的正直和忠诚。

  1979年是《花的原野》散文创作重要的一年,这一年里,后来被称之为“新时期蒙古族散文三家”的苏尔塔拉图、桑·舍里布、宝·普日来都在《花的原野》发表了重要的散文作品;被称为“学者散文”(文化散文)的巴·格日勒图早期成功作《向着北斗星》也在当年一期发表;文学活动组织家和作家特·赛音巴雅尔50年代就开始发表散文,这一年也有重要作品在《花的原野》发表;老作家玛拉沁夫、葛尔乐朝克图都有作品在《花的原野》上发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景象已经为整个80年代蒙古文散文创作定了基调。更有必要提及的是,在“英雄故事”的传统中已经孕育了文化寻根和学术寻觅,表明蒙古文散文开始向一个新的高度奋进。在1980年代那个火热、温馨、积极向上而又单纯可爱的岁月里,创作者们基本上在寻觅、探索、回望,而在艺术上更是精益求精,凝练陶冶,文字如金石,刚健又琳琅。宝·普日来《古上都》(1979年11期)是新时期第一篇历史文化题材作品,苏尔塔拉图《遥远的库伦》(1980年2期)是第二篇,色·乌力吉巴图《契丹古都访古》(1980年3期)是第三篇,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如此多的文化题材散文,是蒙古文散文创作的一个新的态势。而策·吉尔嘎拉《莫尔格勒牧场》《草原珍珠海拉尔》从景物描写中窥视了文化的天空。清照日格图的寺庙题材散文也表达了文化寻根精神。玛拉沁夫的《大地》(1982年2期)是给人以另一种启示和审美快感的作品。一片茫茫大地下到底藏有多少“黄金”,是玛老先生的另一种寻觅。后来被选入课本、在读者中产生广泛影响的苏德那木《阳光下》是一篇淡雅的美文,文章用轻轻的笔触,在一片淡淡的叙述中表现了一种高贵的单纯。老作家阿·敖德斯尔发表了第一篇国外游记(1980年10期),为蒙古文读者敞开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巴·格日勒图《玉门春常在》继续他的学者散文路线,洋洋洒洒、说古论今,昭示了80年代散文的文化厚度。

  1985—1995年的10年是蒙古文散文进一步成熟、沉稳发展的10年。10年间《花的原野》发表的散文数量并不多,但散文发展的态势不容忽视、散文的内蕴进一步强化、新一代散文队伍逐渐形成,都为《花的原野》和新时期蒙古文学增添了浓浓的一笔。1985年就有《拉萨行记》《一对金镯》《家乡的梦》等不俗的散文作品见诸报端。1988年开始,葛尔乐朝克图以《沉思录》为名,连续10年在《花的原野》上发表同名散文,以深邃的思想、诙谐的语言、真挚的情感、刚健的笔触,在蒙古语阅读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应该说《沉思录》是新时期蒙古文散文相当沉重的一笔。1987年是《花的原野》散文创作重要的年份,1到4期连载了力格登的《蒙古行记》;4期发表苏尔塔拉图《美丽的云彩》;5期发表了扎拉嘎胡、特·赛音巴雅尔的的游记;7期发表葛尔乐朝克图、赛希雅拉图等老作家和呼和木齐、照日格图、敖特根巴雅尔的散文作品,集中展示了蒙古文散文创作队伍的集体势力。其中力格登的《蒙古行记》是新时期以来,中国作家写的第一篇系统介绍蒙古国文化、艺术、教育和日常生活的长篇散文,为促进双方友好交往起到了积极作用。80年代末90年代初,新一代散文创作队伍通过《花的原野》成长起来,并在《花的原野》展示了他们的才华和创作上新的探索。博·照日格图在这一期间发表《欢乐的雨露》《清明节的纪念》《合作社》《小作家的小屋》等意蕴深邃而富有生活韵味的散文,斯琴毕力格发表了《不能忘却的纪念》《编写连心》《干旱的忧虑》等语言优美散文、意境深远的文章,满全、乌·纳钦、特·布和毕力格、瓦·赛音朝克图等更年轻一代也崭露头角,伍·甘珠扎布、博·那顺乌日图等资深散文家积极参与,共同奏响了蒙古文散文优美的交响乐。不能忘记的是诗人那·松迪的散文《爱的露珠》(1994年6期)。诗人同名散文集是新时期蒙古文散文的顶级作品,而发表在《花的原野》的是集诗人爱意、思想、人生追求的沉甸甸的一篇。

  1996年第1期以“蒙古文散文的雨露”为栏目标题发表了12名散文家的力作。其中既有领导者的散文,也有老一代作家的新作,更有蒙古文散文更新一代的代表作品,标志着散文创作进入新的、更有活力的时期。叶尔达、策登巴尔、乌仁高娃、贝·哈斯毕力格等在这一时期走上散文创作的道路。之后到1999年,《花的原野》的散文,都以一种深邃、蕴含和寻觅影响着广大读者。1997年第5期发表希儒嘉措的《古都遐想》。《古都遐想》是90年代蒙古文文化散文的代表作,作者从一处古都废墟瞻仰历史、俯瞰当今,对历史兴衰、悲欢离合发出了独特的感叹,具有较强的历史意识和艺术感染力。1997年11期和1998年4期发表那·乌力吉巴图的《遥远的东京湾》。作者根据自己的亲身体会,描写了留日学生的学习、生活、奋斗和迷茫,散文既有高妙的精神追求,又有面对现实的辛酸味道,和走马观花式的旅游笔记不同,这是从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发芽的一朵小花。年轻的叶尔达发表了《顶天立地蒙古人》《岛国、长调、狂野孩子》等散文,承接学者散文路线,在沉思、在探索、在挖掘……

  2000年的《花的原野》在散文创作方面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为了繁荣散文创作,举办了一年的散文比赛;二是结合办刊纪念活动,发表了许多纪念性散文,以促进散文创作的姿态迎接了新千年。之后的十多年《花的原野》散文创作基本是以复调形式结合不同时代不同作者的作品,以积极健康的姿态,顺着时代潮流积极向前。纵观新世纪十多年《花的原野》散文创作可以发现,创作队伍呈现多维复调格式。老一代散文家苏尔塔拉图、桑·舍里布、宝·普日来、策·吉尔嘎拉、色·乌力吉巴图、高朝、苏德那木笔耕不辍、硕果累累;其后的博·照日格图、斯琴毕力格等更加成熟,作品尤为韵味十足;额·乌日根、吉格登旺杰、叶尔达创作势头正旺;更为可喜的是,新世纪初年,蒙古文散文队伍的新一代蓬勃成长,亚·查干木仁、博·乌兰、查干鲁斯、楚里格尔、奥·阿拉腾高娃粉墨登场,几代散文作家以各自的色彩、各自的声音共同绘制了新世纪散文的多彩旋律。高朝先生曾是《花的原野》资深编辑,世纪之交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回忆性散文,回顾初创时期的《花的原野》,缅怀老同事们为刊物作出的贡献,字字真言,句句实话,感人至深。博·照日格图在2005年发表了两篇重要散文,分别是《乌兰巴托散记》和《图尔基山迷梦》,从叙事的宏大、意蕴的深刻、文字的精练上讲,都是当年的代表性作品。“云彩诗人”吉格登旺杰发表了云彩散文,他的云彩描写引起了文坛的关注;特·布和毕力格对狼群的描写是文化的和反思的;额·乌日根的散文表现了极强的批评意识。新一代在散文内涵的追求、境界艺术的把握和语言表达的精密方面都有新的突破,虽然刚刚步入文坛,还未形成规模,但已经昭示蒙古文散文创作更加迷人的未来。2012年一年,《花的原野》举办“精散文”比赛,为散文的进一步境界化、思想化和精小化探索了路子, 为散文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园地,培养了许多新的力量。

  回顾60年前《花的原野》创作发展的道路,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做一小结。一、弘扬正能量、主旋律,传送时代歌声。从创办的1955年到2015年的60年间,《花的原野》始终如一坚持健康的办刊方针,注重健康和积极向上的精神,为广大读者传送了时代歌声, 陶冶性灵、铸造灵魂,为几代人输送了健康的话语,为精神文明建设作出了贡献。二、五代散文家共同的艺术家园。《花的原野》散文栏目,见证了五代散文家的成长历程,《花的原野》60年散文是五代散文家共同铸造的精神家园、艺术家园。五六十年代,以敖德斯尔和玛拉沁夫为代表的散文队伍,到80年代初期培养出苏尔塔拉图、宝·普日来。桑·舍里布、巴·格日勒图、策·吉尔嘎拉等新时期散文主力;80年代中后期又出现博·照日格图、斯琴毕力格、希儒嘉措等新的一代;90年代中期叶尔达、策登巴尔等更新一代走上文坛;新世纪,新新一代出现在散文栏目里……共同奏响了蒙古文散文的交响乐。这也是中国蒙古文散文60年发展的见证之一,《花的原野》培养了五代散文创作队伍,成为蒙古文散文创作的主要阵地和花园。三、从话语粗放型向艺术集约型的发展历程。《花的原野》60年散文创作的发展是蒙古文散文在内容和艺术上逐渐成长成熟、逐步发展的历程。当艺术的魅力尚显微弱的时候,内容和形式的结合总是那么不协调、话语总是那么粗放, 而成熟之后作品的各要素总是那么融洽,艺术构造总是那么集约、和谐。60年散文从开始到现在总的追求、渴望是能够体现散文艺术的真正内涵,能够达到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而这一追求和渴望在几代散文家的努力中得到了实现。

  美哉!这一片嫩红浅绿和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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