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坎坷人生 第一回 第二节

     刚满两个月的我，突然发起了高烧，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昏迷不醒，这下全家都慌了神，乱了手脚，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止不住的掉眼泪，奶奶也是愁得走里磨外，心神不宁姐姐和哥哥们也失去了往日的欢乐。
     那时候，农村看病很难，缺医少药的，一般人家也无条件去医院看病，红柳村没有医生大夫，村里若是有人得了重病，旧的到外村去请医生，有时候人家忙还来不了。
    爹跑了几里路，从小岛村请来了王大夫，经诊断，说我患了大脑炎，大夫给我打了针娘又喂了我药，一晃几天过去了，我的病仍不见好转，还是昏迷不醒，有时候，大夫来不了爹就自己给我打针，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为我治病开始卖东西，二姐为我也戳了学，一家人看着奄奄一息的我，心凉了，都留着失望的泪水，娘哭泣着给我穿上一件新衣服，奶奶拿过一块布，流着眼泪把我包了起来然后把我从炕上抱到了一边的柜子上，准备找人去埋我·····
     农村死了孩子都是让别人去埋，爹含着泪找了一个远房老爷爷，爹哽咽着跟他说：“孩子不沾了，麻烦你去给埋了吧····”
    二奶奶听说我不沾了，要去买我了，就急着来看：“我看看，孩子真不占了？”他解开包的黑布，惋惜的用手去抚摸我的脸，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希望，那位老爷爷也细心的观察我，当二奶奶的手指碰到我的嘴唇时，我当成了娘的乳头挣扎着叼住了，从无力到有力，把二奶奶的手指裹动了几下。喜得二奶奶脱口而出：“孩子又没事啦，快来看，他要吃奶。”娘急忙抱起我把乳头送到我的嘴里，我干裂的小嘴开始吸允那甘甜的乳汁，娘见我又知道吃奶了，抬起头来流着感激的泪水对二奶奶和那位老爷爷说：“多亏身子和爷爷啦，是你俩救了孩子呀。”就这样，我又从死神那里挣脱了回来，
     家人又开是为我请医买药，精心调制，一家人省吃俭用积下钱来为我治病，家里那头拉碾子拉磨的小毛驴也被卖掉了，后来碾米磨面只能靠人去推拉。
    为了多挣工分，爷爷奶奶和爹还有两个姐姐白天到生产队里做工，晚上还得忙家务，一个个都消瘦了许多，娘日夜守护着我，还得找看着两个哥哥。也累得没了人样，···
    经过全家的努力，我渐渐好了起来，小脸开始红润也吃多了。全家人又重新有了笑容。

    第二年秋天，娘的脸上又添上了愁容，一岁多的我，应该是会站立，开始学走路的时候了，可我的双腿就是不知道往前迈，甚至连站都站不住，爷爷和爹谁没事谁就架着我学走路，可我的双腿就是不听自己使唤，爹娘没办法，只得去找医生讨教，经过诊断，说是大脑炎留下的后遗症。
    红柳村有个针灸先生，扎针扎的不错，酿酒天天背我去让人家扎针，每次扎得我都是哇哇大哭，我一哭，娘也跟着掉眼泪，后来听说亚县城里有个按摩大师，功力很强，说好多病人在那里治好了病，为了不耽误别人挣工分，娘独身一人背我登车去了亚县县城。娘为了省钱，租了一间非常简陋的小屋，白天悲我去按摩，晚上和我住在那间小屋里，静静的深夜带给娘的是孤独和凄凉。我甜甜的入了梦乡，而陪伴娘的只是泪水，她没有亲人的安慰，反而还牵挂家中的一切。白天娘背我按摩完后常背我在街上转转，给我买些水果或点心什么的。尽量哄我高兴，·······
    娘几个月的苦心和血泪并没换来欢乐，不争气的我，白白让娘耗费了心血，我仍然站不起来，娘只能伤心的背我回家。
    我家分东院、西院、和前院，爷爷和奶奶住西院的三间北屋，三间东屋是一家人做饭吃饭的地方，另外还防着粮食和一些家杂物件。三间土坯西屋是柴草房。东院只有三间北屋，除大哥跟着奶奶睡之外，我一家全住着院，俩姐姐住在西间，爹娘和我还有二哥住在东间，院里种满了菊花和蔬菜，院子南边有一棵挺大的杏树，每到春天，满树的花朵，像梅花一样散发着芬芳。加上满院的菊花和蔬菜 ，显得特别有生机。前院较大，在东西俩院的前面。院子东边是猪圈，东南角是个碾棚，西南角是大门，靠西边是两间磨坊，每天有人来推碾子拉磨，碾米磨面，整个院子除了东西北三面留着窄窄的人行道之外全种蓖麻，一到夏天，整个院子就像一个大荷花池，招来许多蝴蝶，飞舞盘旋，使整个院子充满了生机 。
    我四岁那年夏天，家里人都忙着下地挣工分去了，只剩下娘和我在家里，她一边看着毛驴拉磨，还得一边照看着我，娘一会罗面，一会往磨上加粮食，忙得不可开交，我坐在一个麦秸编的蒲墩上，嚷着要让娘背我出去玩，一边嚷一边哭，娘边哄我边看磨，一会哄哄我，一会又忙着罗面扫磨，娘累得满头大汗，后来，娘索性不理我了，我只是哭叫，就是动不了，院里的蝴蝶飞来飞去，我望着那美丽的花蝴蝶，想去捉它们，急的我张开双臂向前一扑，我趴在了地上，双手用力向前扒，双腿也使劲的鞧蹬着。我一急，竞急出了奇迹，我竟慢慢的爬到了院里，娘一扭脸看见了我，急忙跑过去把我抱了起来，他心疼得流下了眼泪，我却笑了，笑的是非常开心·····
    从那天起，我慢慢学会了爬行，能随心所欲地爬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有一天傍晚，我见娘烧火做饭，就爬到跟前，也学娘的样往灶樘里填柴火 ，这是，外边有人喊娘，娘急着出去了，我仍一把接一把的往灶膛里填柴火。后来，火烧了出来很快烧着了我的棉裤，我害怕极了，但又跑不了，吓得我哭叫起来。娘听到我的哭叫声，忙跑回来把火弄灭了。但我的腿还是被烧伤了一块后来留下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疤痕，
    第二年夏天，我又有了一个弟弟，娘顾不上我了，我只能来回爬着玩了，我从东院爬到西院，从西院爬到东院，从外院爬到街上，我的双手和俩膝盖都磨破了，咬咬牙还得爬，一天不出去心里就闷得慌。冬天，双手冻得又红又肿，棉裤也磨得露出了套子，乡亲们见了，心疼的对娘说：“别让孩子出来了，这样会动坏的。”可我就是不肯在家里，娘没办法，就找来羊皮，给我做了一副手套，又做了两个筒子套在了双腿上。就这样，一年四季我总是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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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老狼 发表于 2013-1-2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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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老狼 发表于 2013-1-2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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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 发表于 2013-8-12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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