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发表于 2019-4-8 22:07:40

作曲家刘岳:多维时空的音乐行者

作曲家刘岳:多维时空的音乐行者

古时今时,东方西方,音乐从来都存在于不同的时空维度所形成的审美格局中。音乐的价值也来自于此。


打通不同的时空维度去欣赏音乐,会欣赏到新的非同一般的音乐景象,而打通不同的时空维度去创造音乐,会创造出新的非同一般的音乐世界。



刘岳,就是一位能够跨越多维时空的音乐创造者。古今中外的音乐特性,经过他的心,幻化出属于他的独特的音乐语言,编织成属于他的独特的音乐系统,从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音乐世界。



这个一听就是“刘岳”的音乐世界,跨越了传统与现代、流行与古典,超越了人们对既有音乐类别的概念和想象。他在东西方音乐中不断地穿梭与突破,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成为跨界写作的领军人物。他也是中国鲜有之在歌剧、音乐剧和戏曲三大舞台音乐类别中都达到开创性成绩的作曲家。



无论是在刘岳的歌剧、音乐剧、戏曲还是流行音乐、交响乐作品中,都可以看到由东西方音乐学术相结合而发展出的音乐语汇,可以看到因同时吸取了传统与现代音乐养分而生成的具有强烈个性色彩和独特风格的音乐系统。



在他的作品中,你察觉不到东方与西方音乐跨界的隔阂,察觉不到古典与现代音乐融合的障碍。他可以在各个音乐类别中自由行走,魔术师般化解难题,不露痕迹不动声色地引领你进入一个新的音乐时空。



刘岳为实景剧《穿紫河》创作的音乐是东西方音乐学术结合写作的典范。这部作品以交响乐和民乐演奏相结合,从湖南原生态音乐元素中取材,把东方的横向调式音乐与西方浪漫主义后期的同主音系统巧妙地融合并加以扩展,其和声手法具有独一无二的原创性,极大地拓宽了中国民族音乐的听觉维度。



让音乐作品贴近大众并兼顾学术含量,是长期以来音乐创作的核心问题和作曲家们追求的境界,做好两者之间的尺度把握,不仅需要极其扎实的写作功底和深入的音乐研究,更需要跨领域的音乐实践和特殊的创作才华。刘岳是中国极少数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作曲家。



刘岳创作的音乐剧《天使合唱团》是中国音乐剧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是中国音乐剧真正拥有戏剧性音乐的一个标志。在这部音乐剧中,刘岳更是将他对古今中外各类音乐的融会贯通为我所用发挥到极致,不仅有音乐学术的高度,也有广为受众喜爱的广度。



音乐剧的音乐单单好听不是第一诉求,核心是要与文学结合创造戏剧性,文学素养和文学审美当是作曲家的基本,刘岳属于中国罕见的兼有深厚的文学素养和音乐素养的作曲家,这点尤其在他对音乐剧戏剧性的把握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跨学科的知识结构让刘岳得以用音乐语言去处理好与戏剧文学的结构关系,打造音乐剧中音乐加文学的复式戏剧性。他的音乐能够与文学互为逻辑,互相支撑架构,从而让音乐剧作品拥有文学的骨、音乐的肉、文学加音乐的戏剧性的魂。



刘岳的湘剧《护国》的音乐被业内人士赞誉为“戏曲史上前所未有的革命性创举”。中国著名作曲家郭文景评价说:“护国的音乐达到了样板戏的水平,配器甚至超过了样板戏。”该剧核心唱段《解散国会七重唱》取材于中国戏曲曲牌,用西方古典音乐的复调写作,为中国戏曲创作打开了一个新的维度。



刘岳为中国戏曲原本的二维语境和二维世界打开了更广阔的空间,通过音乐和叙事在二维世界的基础上营造了一个三维世界。他吸收了西方戏剧的结构方式和音乐写作的科学精神,通过在音乐结构和叙事结构上共同构建戏剧性,找到了中国戏曲音乐的突破口,让戏曲的表演体系有了更广阔的施展空间,拉近了戏曲与现代观众的距离,激活了戏曲的生命力。



今年即将上演的歌剧《绝命书》中,一定又可以看到刘岳在歌剧的作曲中所作出的新的尝试。



如何得以在多维的音乐时空中穿梭,而形成自己的作品气质?这决定于作曲家的知识结构。中国很少有作曲家能像刘岳一样经历过戏曲、流行乐、古典音乐三个不同领域的亲身体验和实践。



刘岳在剧团出生长大,母亲是戏曲演员,父亲是乐队司鼓,从小浸淫在戏曲演出的环境中,他熟知各种中国的经典剧目。他13岁考入湖南省艺校,开始6年的戏曲专业学习,期间还学习京胡、二胡、高胡、唢呐等民乐器的演奏,后来进入大学学习作曲和钢琴专业。



大学毕业后,刘岳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整个九十年代,他都在流行乐、摇滚乐、爵士乐里锤炼。后来他回到北京,重回课堂,用了7年时间把原来学过的西方作曲理论又从头研习。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是,不同的艺术家或专家在谈到刘岳时,都好像在谈论好几个不同的作曲家。他在歌剧、音乐剧和戏曲领域的跨界已让人惊叹,而在戏剧音乐创作之前,刘岳是炙手可热的中国数档王牌综艺节目的音乐总监。



从2000年开始,刘岳就在中国影视界最高奖项中多次连任音乐总监,包括“电影金鸡百花奖”、“中国电影华表奖”、“金鹰电视艺术节”和“北京国际电影节”。他也多次担任过“超级女声”、“快乐男声”等造就了一代中国音乐巨星的王牌综艺节目的音乐总监。



大热之时,刘岳选择从流行音乐的风光中走出,进入到冷清的戏剧音乐创作中。因为音乐剧和歌剧由作曲家和编剧来共同定义作品,对他来说,有强烈的创作欲望,这也为他提供了更广阔的创作空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音乐中不同门类和领域的营养,不断消化相互渗透,一步一步融入到刘岳各个阶段的作品中。涉猎越来越多的领域,让刘岳的写作维度越来越宽。



对于中国作曲家而言,在学习西方作曲理论的同时,来自民族的传统音乐营养尤为重要。而中文的审美和表达方式,对于中国作曲家处理语言逻辑和音乐技术的融合,又是一大挑战。



刘岳从更多的角度去审视自己的创作,将西方作曲理论和中国戏曲音乐的技术和经验运用在当代舞台剧作品的写作中,当传统戏曲、流行乐、古典音乐这几种不同的逻辑混合到一定程度时,他的作品就展现出了明显的个人特质。



为者常成,行者常至。



在不同的音乐领域中,刘岳都是实实在在地学习过,在音乐制作的各个环节,编曲、制作、监制、录音、混音,刘岳也都实实在在地实践过。他做过“湘菜”,也做过“牛排”和“炸鸡”,没有所谓跨领域的思维障碍。



刘岳深知艺术家的视野和文学修养决定作品能量,所谓功夫在诗外,因而从未懈怠对写作技术的研习,寻找东西方音乐特质相融合所带来的化学反应。



他说,对于作曲家而言,扩展写作的维度就是真理,只要有条件就应该尽可能多的学习和消化不同体系的营养,让作品既有能量密度也具个人特质,这是每个作曲家的终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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